一处雅静的客厅中,钱家老爷正在招待他的准女婿郭嘉,两人愉快地交流。
如果没有魔女,萧锐作为男方家的人,又是促成了此次婚事的媒婆,自然要陪着女方家好好吹牛打诨,多有意思,但是现在呢?
怀里抱着白绣球,身边蹲守着魔女,完没有了心情。
“女武神,你不回家吗?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如果碰不到我们,你准备怎么办?”萧锐问道。
他不担心魔女,更加不担心不经常出来的金冷,但他担心主人格金允儿啊,无缘无故出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吓也吓个半死。
魔女哼道:“碰不到你们继续南下啊,我就当行侠仗义了,果然还是外面好玩!前几,金允儿跑了出来,谁知落入了几个臭男人之上,把她吓得呦,都快吓傻了,那几个臭男人还要撕扯她的衣服,最后冷冷跑出来,杀了他们,好有意思的。”
萧锐揉着额头,感觉十分的头痛,这可是精神病患者,你能拿她怎么样?要不是因为她是金钱豹的妹妹,人家金家拿出家底财富力支持自己,自己总不能不照顾她吧。
只是萧锐也是第一次接触人格分裂的患者,毫无头绪。
另一边,郭嘉和钱家老爷交流愉快,钱老爷看着时机差不多,正要谈具体的婚事时,却见管事从厅外急忙跑来。
“老爷,不好了,大事不好了!”管事气喘吁吁,一脸慌张。
钱老爷大怒:“放肆!老夫正和佳婿商谈婚事,你大呼叫成何体统!冲撞了老夫的佳婿,看不打断你的腿!”
管事忙跌道:“老爷,人知错了,但是人刚刚接到城门传来的消息,是明王殿下派来的人已经进城了,正朝着咱们这里走来!人所以才乱了阵脚!”
“什么?”钱老爷大慌,刚刚站起来便感觉强烈的眩晕,差点昏过去。
但很快,钱老爷稳准情绪,拱手拜向郭嘉:“还请贤侄救救老夫的女儿,老夫必厚礼相报!”
郭嘉连忙扶起钱老爷,笑着道:“相逢即是缘分,我若能帮忙,必然出手相助,但是依我之见,钱老爷似乎不是为了招女婿,才抛绣球择婿来做躲避,莫非这其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猫腻?”
钱老爷看到郭嘉如此相问,便叹了一声,道:“郭贤侄是外乡人,不知道也情有可原。如果能高攀亲王,自然是喜事,只是明王殿下的用意不在婚事,而在…而在老夫的家产啊。”
“嗯?”郭嘉一愣,一旁的萧锐也转过头来,面露诧异。
萧锐走了过来,问道:“明王看上了你钱家的家产?不至于吧,他还差你家的钱?”
萧远毕竟是亲王,这次来福州任职,临行时陛下赏赐他不少银子,再加上主任一州之地,就算这里贫瘠,钱财方面也绝对不会少他的,怎么可能贪污钱家的钱。另外,萧远的刺史府在闽中府,距离这里还有三四百里,他的贪婪也伸得太远了吧。
钱老爷叹道:“这位公子有所不知,最早明王殿下纳妾时,是找的闽中府的魏家,当时可是把魏家家主高胸眉飞色舞,夜里都睡不着。但是没过多久,明王就开始搜刮魏家的家产,一个家产殷实的魏家足足被挖走了八十万两之巨,现在的魏府家主都没有颜面出去溜达了。从那以后,明王殿下开始疯狂纳妾,专挑各府城的大户下手。老夫家中虽然略有薄产,但也都是世代积攒下来的,若都被拿走,老夫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?老夫死不瞑目啊!”
听完钱老爷的娓娓道来,萧锐和郭嘉面面相觑。
萧远想干什么?
竟然想到这个馊主意搜刮福州大户的家产,这样真的搞下来,不仅会闹得人人自危、怨声载道,而且还会得罪福州府的所有望族、大家,另外萧远也不像是贪财的人啊!
搜刮这么多钱也花不完,莫非萧远要搞事情?
待我招兵买马,来一出北伐国都,生擒父皇、横扫同胞,登临大统,一同神州!
鼓掌!
如果萧远有这么魄力,萧锐真的愿意替他鼓掌。
但是不应该…
临行前,萧远专门拜访萧锐,被萧锐旁敲侧击,得知了“陷害”自己的是萧一恒,临走还被萧锐阴了一把,算是走的明明白白,也对自己能力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,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欠缺,真不是做太子的料。
莫非,狗改不了吃…呸呸,莫非本性难移,来到福州耐不住寂寞,又想招兵买马重山再起?
就在萧锐疑惑时,屋外传来喧闹声,很快下人来报,明王殿下派来的冉了!
钱老爷没法,只能连忙出去招待,萧锐和郭嘉则呆在客厅喝茶聊。
片刻后,钱老爷恭敬地引着一位青年走了进来,当他进了厅,看到萧锐和郭嘉,眉头一皱,喝道:“钱老爷,这两人是谁?见到本官还不起身相迎?”
钱老爷指着郭嘉道:“李大人,这位是女的夫婿,另外三人是他的朋友。”
“夫婿?”青年一愣,随即冷笑道:“钱老爷何时有了夫婿,本官怎么不知道?何时成的亲?”
钱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连忙回道:“前几日人梦见亡父亡母责骂人,钱家无后,人醒来倍感内疚,今日便举行了招亲仪式,为女挑选了良婿。”
“哦,那就没有拜堂成亲啊,既然没有成亲,那这场亲事就作罢。我告诉你,明王殿下看中了贵宅的姐,钱老爷,这可是你钱家的大喜事啊,赶紧准备准备,让钱姐随我会闽中府,你们钱家也整理家当当作嫁妆吧。听钱家乃是闽东府的大户人家,想必嫁妆必然丰厚,不然岂不是瞧不起我们的明王殿下?”青年桀骜道。
钱老爷大慌,他本来准备今日招亲,紧接着就举办婚事,生米煮成熟饭后,明王殿下就只能放弃,但未曾想到眼前的青年来的这么快,根本没给他准备的机会。
而且看他的强硬,今日是难以善终了。
“且慢!”就在钱老爷举手无措时,郭嘉笑道:“这位大人在明王殿下身边担任什么官职?”
“放肆!”青年一怒,喝道:“和本官话竟然如此无力,来人呐!”
随着他的喝声响起,厅外冲进来一些护卫,正是萧远来福州时从兵部调派给他的士兵。
待这些守卫冲进厅内,青年指向萧锐四人,喝道:“抓起来,使劲打!他们竟然言语羞辱尊贵的明王殿下!”
“是!”守卫领命喝道,这就要动手时,就见典韦和李元芳冲了出去,两人如同猛虎下山,直接将冲进来的护卫轰了出去,下手迅猛而果断。
这一幕,吓得青年脸色巨变,但紧接着,更让他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,不知何时,魔女竟然瞒着所有人来到青年身后,然后拿出白色绸带绑住了青年的脖子,直接拖到一侧处,另一头则绕过厅上横梁,然后用力一拉。
好家伙,魔女体重不过百的身材竟然吊起了青年。
青年抓住脖子上的绸带,不断地双腿挣扎,翻着白眼,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嗝屁,而且魔女又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根红色的鞭子,开始抽打青年的躯体,并骂道:“你竟然欺负我们!你是坏蛋!欺负我们这些弱者,欺负我这个弱女子。”
青年不停地挣扎,内心是悲愤的,是绝望,如果能话,也许他想对魔女:有种清楚,现在到底谁欺负谁!
眼看着青年也要窒息,萧锐才上前,连忙拉走魔女,然后一甩铁龙吟,斩断了绸带。
“他刚刚要打你,你竟然还放了他!你是不是看他长得俊,是不是喜欢上了他!”魔女咋咋呼呼问道。
场面骤然一静,正提拳打饶李元芳瞥了一眼萧锐,典韦则是瞥了一眼地上的青年。而那地上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青年下意识捂住了屁股。
萧锐怒骂道:“魔女,你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!”
果然,精神病的脑回路太惊人,根本没有沟通的可能。
“好啊好啊,你喜欢这个游戏!听起来就好有意思哦!”魔女兴奋极了,竟然摇头晃脑,好不兴奋。
萧锐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随即瞪了一眼地上的青年,直接给他一脚,骂道:“让你的人停手!”
青年这才反应过来,立即大吼道:“都停手,放下武器!”
一旁吓傻的钱老爷这才回过神,立即赶到郭嘉面前,急切道:“郭贤侄,你们闯大祸了,这位可是明王殿下身边的参军大人,你们殴打官员,这可是要下狱流放的。你们快走吧!”
听到钱老爷的话,郭嘉笑着道:“就凭你最后一句话,你钱家忧愁的事便交给我了,你把心放在肚子里,不会有事的。”
萧锐点点头,随即让典韦押着这位李参军离开了这里,去见陛下。